【瞳耀短篇集⑭】冬夜
*夫夫夜话，温馨日常，ABO育儿设定，不喜慎入。3600字小甜饼，新年快乐！部分灵感来自跟小脸太太的聊天记录，感谢我的文曲星！ @撸猫小号_一张小脸
*情节跟前文《如何突破暧昧期》以及《小猫崽的成长日记》有一丢丢关联，也可独立阅读。
周六晚上，白羽瞳哄睡女儿，收拾完地毯上散落的绘本、拼图、积木、布偶小熊，粘掉沙发上的猫毛，顺便拖完地之后，见缝插针地健身，时针已经逼近九点。等做到第10组俯卧撑的时候，终于听到门外传来由远及近的熟悉的脚步声。
展耀正在兜里掏钥匙的时候，门却从里面打开了。温暖的气息拂面而来，温柔地将他包裹，听了一晚上官样文章的烦躁，似乎也被驱散了大半。
家，永远是让人安心的港湾，即便经历了再多疾风骤雨，也可以在夜幕降临时安稳停靠。
小猫崽刚学会走路的时候，不喜欢穿袜子，所以家里装了地暖，冬天供热要更足一些。
白羽瞳时常觉得，在下一代的基因方面，自己仿佛只中了参与奖。虽说孩子是两个人的，但小猫崽除了活泼好动，身体强健这两点随白羽瞳之外，别的方面几乎都随了展耀。比如不爱穿袜子，还有挑食，生姜、香菜、芹菜、胡萝卜、苦瓜，凡是口味略重一些的东西，一概不吃，不愧是亲生的。
展耀曾经解释道，儿童从出生起就没穿过袜子，他们更习惯用四肢去感受这个世界，比如把小手小脚放进嘴里啃，这就是典型现象。在儿童的认知里，袜子并不属于身体的一部分，所以特别排斥。
展耀小时候也不喜欢穿袜子，躺在沙发上读书的时候，白羽瞳会拿毯子帮他把腿脚盖起来，还准备了猫咪图案的棉拖鞋，监督他注意保暖。
只是现在，鞋架上的棉拖鞋由两双变成了三双。一双老鼠图案的，两双猫咪图案的，一大一小。
“宝宝呢？”
“睡了。”白羽瞳接过爱人的随身包，帮他脱下外套挂在衣架上。
展耀换了拖鞋，轻轻推开儿童房的门，借着走廊的灯光，看到小姑娘已经抱着英短蓝猫睡熟了，只是鼻尖还红红的，似乎刚哭过。
“怎么了？”
白羽瞳解释道：“刚才跟爸妈视频，想爷爷奶奶了。妈那叫一个心疼，约好明天一大早来接她，顺便把鲁班也带走。”白羽瞳突然想起了什么，问道，“小奕是不是也快放假了？”
展耀轻轻带上房门：“还有半个月吧。”
“到时候一起接过来，两个孩子也有个伴儿。”
“也好，就是辛苦爸妈了。”
展奕是小猫崽的堂兄，大她六岁，展耀堂哥展辉的独子，原本是个性格顽劣的混世小魔王，让父母格外头疼，升入小学后，开始为家里只有自己一个而不满。在明白身为大学教授的父母工作繁忙，不太可能有时间给他添个弟弟妹妹之后，转而寄希望于自幼崇拜、新婚不久的小叔：“小叔，你给我生个妹妹吧，你这么好看，生的妹妹肯定很漂亮。”
后来，在小堂妹展颜出生后，或许是有了当哥哥的责任感，要给妹妹树立良好榜样，展奕突然开始收敛了性子，“改邪归正”，令众人刮目相看。古人云，卤水点豆腐，一物降一物，诚不我欺。兄妹俩感情出奇的好，放假都喜欢腻在一起玩儿。
以往暑假的时候，白磬堂会把小侄女接过去照顾，顺便和公孙提前体验一下养女儿的快乐。到了年底，局里、学校里各种总结汇报赶在一起，白羽瞳和展耀两人确实分身乏术，无暇照顾，所以一放寒假，就把一娃一猫打包送去爷爷奶奶家。还好SCI现在有白驰这个头脑王者，承担了大部分的文书工作，展耀才不用局里学校两头忙。
“你先歇会儿，我去热汤。”
“好。”
一口热气腾腾的银耳莲子雪梨汤下肚，展耀这才觉得彻底暖了起来。
白羽瞳挨着他坐下：“什么会啊，开到这么晚？大周末的都不得安生。”
展耀叹了口气：“商量寒假怎么提前把这帮小兔崽子撵回去呗。”
“那帮老头子，净会使唤你。”白羽瞳忿忿道，“迟早有一天收购诚大，把他们全部赶出去。”
展耀差点被呛到：“白大少爷要是钱多烧得慌，不如来资助我的心理学研究项目。”
“咳咳。”白羽瞳自觉失言，清了下嗓子以掩饰自己的尴尬，随手接过展耀手中的空碗。
展耀陷在沙发里，伸了个懒腰：“坐了一晚上，腰酸背痛的。”
这是生育带来的后遗症之一，久站久坐都容易腰痛，白羽瞳无比愧疚，所以包揽所有家务，平时出门遛弯的时候，一般都是他抱着小姑娘，尽量不让爱人受累。
“嘶——”白羽瞳想给爱人按摩舒缓疲劳，不料刚碰到腰侧，就听到对方倒吸了一口冷气。
“怎么了？”白羽瞳小心地抽出展耀的衬衫下摆，发现腰侧有一块明显的淤青。
展耀快速地过了一下后半天的经历，推测道：“可能是下午开会走得急，不小心撞到桌子角了。”
白羽瞳避开那块淤伤，一边帮他按摩腰背，一边吐槽：“说过多少次了，能不能小心着点儿？”
展耀在办公室总是花式受伤，打印文件资料能割破手，蹲下捡个笔能磕到后脑勺，搬个桌子能扭到手，走路不小心磕到腿更是家常便饭……愣是把文职做成高危行业，实在是令人匪夷所思。
白羽瞳打趣道：“以你这受伤的频率，要是不知情的，还以为我家暴呢。”
展耀道：“忙工作的时候，别的事情就兼顾不过来了。”
白羽瞳无语问苍天：“展大博士，展大心理专家，您精妙的大脑是只能单线程运行吗？”
“单线程工作的人容易专注，进入心流状态，一旦被打断，就需要更长时间才能重回正轨。多线程工作的人可以在多个任务中快速切换，但很难保持专注，而且会消耗更多认知资源。”展耀一本正经解释道，“人的认知资源是有限的，打个比方，你不可能在开车的同时做高数题。”
白羽瞳露出玩味的笑，开始在展大博士的雷区蹦迪：“所以，这就是你开车撞树的原因？”
他说的是展耀在国外留学期间发生的一次事故，可以列入“展博士人生十大黑历史”前三甲的那种。那是一个雪天，展耀开车出门，想论文太专注，结果车子失控滑下坡道撞树，直接把自己撞进医院，所幸只是一点皮外伤。
展耀蹙眉：“能不能别提这茬了？”
没成想白羽瞳更来劲了，把他从小到大的黑历史都翻了出来：“现在想想，你好像从小就这样，反射弧比较长，每次出去玩，身上总会被树枝划几道口子，自己却浑然不觉，等发现的时候，伤口都结痂了。明明腿长在你身上，可每次挨骂的都是我，说我没照顾好你。”
展耀不服气道：“本来待在家里看书好好的，要不是你非要拉着我出去运动，我会受伤吗？”
看，就是这副理不直气也壮的表情，跟小时候一模一样。
“是是是，都是我的错，”在这双写满“无辜”的、澄澈的猫儿眼面前，白羽瞳又一次败下阵来，“都怪我把你照顾得太好了。”
从小到大，只要有白羽瞳在身边，展耀过的都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主子生活，都不用自己收拾书本、背书包、系鞋带。展耀生活能力五级伤残，白羽瞳至少应该承担80%的责任。
白羽瞳总结道：“你呀，只有在怀着宝宝的时候，才会对自己上点儿心。”
展耀轻笑：“那不是猫崽金贵，一点儿都不能磕着碰着嘛。”
“你也很金贵啊。”
展耀挑眉，饶有兴致地看着爱人：“哟，我都不知道，白sir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油嘴滑舌了。”
“这是真心话，怎么能叫油嘴滑舌呢？”
说到小猫崽，白羽瞳倒是想起了一件有趣的事情。
自从小猫崽八个月学会爬之后，白羽瞳就给家里的墙壁拐角、家具边沿统统包上了防撞贴，本意是避免孩子活动的过程中受伤，想不到竟还有意外收获。展耀平时在家，不小心腰撞到桌子角，腿撞到椅子腿，膝盖磕到茶几，都是常有的事。自从贴了防撞贴，展耀意外受伤的频率大幅降低。
白羽瞳不禁想起了学生时代看过的一本科普杂志，有一期介绍了一个生物学概念，叫做“伞护种”。
伞护种就是选择一个合适的目标物种，该物种的生存环境需求能涵盖其他物种的需求，因此对该物种的保护，同时也为其他物种提供了保护伞。大熊猫就是典型的代表，只要保障了大熊猫的生存环境，就能同时保护数百种濒危动植物。
同理可得，小猫崽也是展耀的“伞护种”。在这个家里，只要保证了小猫崽的安全，就能保证展耀的安全。
“对了，前几天三婶不是说，小猫崽已经上幼儿园了，也该给她添个弟弟妹妹了。”展耀问道，“你呢，想再要一个孩子吗？”
“坚决不要，养你们两个已经够不容易了。”白羽瞳脑海里闪过“吴京达咩”的表情包，“我看她就是闲得慌，要是驰驰跟赵祯定下来有了孩子，肯定没工夫管我们了。”
说干就干，白羽瞳捞起搁在茶几下层的手机，指纹解锁，点开绿色聊天软件，快速敲完信息，点击发送，一气呵成，不愧是雷厉风行的SCI之首。
“你干嘛？”
“给赵祯发信息啊。”
展耀：“……”
熬夜赶完材料在家补觉的白驰冷不丁打了个喷嚏，谁啊，大晚上的念叨我？还让不让人睡觉了？
展耀洗完澡后，白羽瞳帮他在腰侧涂了点活血化瘀的药油。展耀一边擦头发，一边打哈欠。白羽瞳看他眼皮直打架，干脆接过毛巾：“困了就睡吧，我帮你吹头发。”
“嗯。”
吹风机运转的轻柔低音如同催眠的白噪音，许是真的累极了，头发还没吹干，展耀已经睡着了。
眼前熟悉的场景，让白羽瞳有了一瞬间的恍惚，仿佛又回到了他们在警局公寓同居的时候。有时候下了班太累，洗完澡后他帮展耀吹头发，没吹干就直接睡着了，他总是小心翼翼地把人抱回床上，盖好被子，然后很有绅士风度地打地铺。好在没过多久，因为一个偶然的契机，他们就突破暧昧期，正式成为恋人，很快就有了小猫崽。
一转眼，他们的女儿已经四岁了。
白羽瞳快速冲了个澡，把洗衣机里濯洗好的衣服晾了，又去儿童房看了一眼女儿，才回到卧室。
秋冬本就气候干燥，展耀年底忙起来又不记得按时喝水，这两天嘴唇都干燥起皮了。白羽瞳从床头柜里取出新买的甜橙味润唇膏，仔细帮他涂好，淡淡的清香弥散开来，他忍不住亲了上去。
果然是甜的。
晚安，我的爱人。
——END——
【创作后记】
本文灵感来自我的现实生活，前段时间在办公室修眉毛，不慎被修眉刀割破手，实在匪夷所思。手臂、膝盖、大腿经常会撞到桌角、桌子腿，自己浑然不觉，晚上洗澡照镜子的时候才发现身上又青了一块儿。回想起我小时候也这样，有一次出去玩无意中被路边的枣刺刮到小腿，等发现的时候，伤口的血都干涸了。从小就反射弧比较长，或者说慢半拍。单线程思维，很容易沉下心做事，一旦被频繁打断就会抓狂，要很久才能重新找回状态，只有我一个人这样吗？
Ps：写文时候的代餐，太可爱了，我的互联网女儿！（B站：沁伊baby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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